在寿山石交易市场上，有一个群体颇为引人注目，那就是各处流动摆摊的商贩，他们要将石农手里的原料想办法买出来，又要将原料卖到市场或收藏家手里获利。这些流动商贩主要是哪些人群，平时都在哪里摆摊设点，摊主们游走市场每天能卖出多少石头?近日记者走访了福州市区多个寿山石早市，探寻商贩们摆摊卖石头的一些生意门路。
摆摊游商生意难做日进10万元已成传说
上周六早上6点，位于西湖附近的藏天园寿山石早市，记者看到到处都是手电筒闪烁的光，这是石友们在用聚光手电筒照石材，看是否有裂痕。藏天园内一排排摊位摆得满满当当，最多的地方摆了六排，市场外过道上也摆满了临时小摊。
这些摊位每个不到一平方米，出售的寿山石最小的只有指头大，最大的有百斤重，价钱也从几十元到几千元、几万元不等。摊主们告诉记者，前来逛寿山石早市的有收藏发烧友、雕刻者和门店经营者，当然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寿山石收藏行家和外省的寿山石爱好者。
潘先生摆摊卖寿山石已经七八年了，每周末两天，他都“雷打不动”地到藏天园、特艺城两处摆摊;周一到周五有空，他还会到福马路寿山石交易中心等其他早市去转悠练摊。“以前也在樟林村、汉唐文化城等处摆过摊，时间、地点并不确定，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出来。”潘先生说，他来自晋安北峰山区，出来摆摊主要是售卖一些中低端寿山石原石，石头价格都在5000元以内。这些石头一部分是从寿山乡石农手中收购来的，另一部分则是逛各处早市，“淘宝”得来的。
“有一段时间没过来了，现在藏天园商贩增加了，里面好的摊位一年费用涨到三四千元，外面一个临时摊位也要50元/天，特艺城摊位费用和这边的也差不多，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潘先生表示，在早市摆摊的主要是石农、雕刻者和小商贩，有卖原石的，有卖成品、半成品的，他们每次都在固定的位置摆摊，并向市场缴纳费用，属于比较固定的摊主，而在外面过道占道经营的小摊贩则属于临时摊位。
家住闽侯上街的老唐也经常摆摊，他告诉记者，他从事寿山石雕刻已有十几年了，卖的石头都是雕刻后的成品，价格都在千元级别。年底到了，礼品寿山石也进入销售旺季，不过近期早市却显得有些冷清，礼品用寿山石印章、摆件并不如预期那样畅销，老唐打算手头上这批石头卖完就回家过春节了，过完正月再回来。
“摆摊的生意很不稳定，收入如何主要是看石头好不好，2008年前后生意普遍比现在好做，当时有些摊位生意好的时候一天卖个七八万元甚至十来万元也是常有的事，不过现在生意差了很多，一天交易量能达到一两万元都已经很不错了。”老唐告诉记者，这两三年寿山石行业不景气，摆摊生意难做，现在早市上大多数摊位一天交易额都在万元以下。老唐还告诉记者：“我去年运气最好的时候一周摆摊能卖出2万元的石头，摆摊就是那样，有人满载而归，有人早出晚归辛辛苦苦一整天却两手空空回家，这也是常有的事。”
早市兴衰变迁频繁商贩“转场”打游击
“经营寿山石地摊的多为北峰山区的石农，还有少部分石农来自罗源、连江、莆田一带。”福州寿山石行业协会副会长瞿述勤告诉记者，在藏天园早市，一些宦溪镇和寿山乡的石农甚至在每周五晚上就赶到城里，在早市摊位旁边睡到凌晨三四点就开始摆摊卖石头。除了藏天园，不少摊贩每周还会到樟林村、特艺城、中国寿山石交易中心等处流动摆摊设点。瞿述勤表示：“早市摆摊的主要是石农、雕刻者和倒腾石头的商贩，这些摊主摆摊就像打游击，时间、地点并不固定，近一两年多处早市已经停摆，现在哪里人气旺就到哪里摆摊设点。”
“如今福州成气候的寿山石早市、夜市已基本形成‘三大中心一条街’的局面，即特艺城早市、藏天园早市、中国寿山石交易中心早市以及樟林村寿山石‘鬼市’一条街。”福州寿山石行业相关人士介绍称，在福州像藏天园、特艺城这样热闹的寿山石交易集市，原本还有樟林村、中国寿山石交易城、1958创意城、汉唐文化城、寿山上的寿山石一条街等，此前各处集市从周一到周日都有交易专场，目前一些早市逐渐兴起，一些早市却正在逐渐消失。
福建省宝玉石协会寿山石专业人士表示，目前像樟林村、藏天园、特艺城这些有十几年历史的老市场已聚集了市场大部分人气，像藏天园、特艺城这些早市摊位之多，可达到1500个以上，每个交易日市场内的流动商贩也有2000人至3000人，樟林村夜间“鬼市”有时的交易人数高峰时则可达到上万人。据称，藏天园每个交易日的交易额可达300万元左右，而特艺城(交易日为每周日)每个交易日的成交额也可达一两百万元。
和老市场旺盛的人气对比，曾经盛极一时的汉唐文化城地摊早市近一两年却难逃“曲终人散”的命运，与其一起消失的早市还有和谐寿山石精品中心和1958创意城。多个商贩告诉记者，以前在这些地方摆摊的石农现在都已流散到藏天园、特艺城、中国寿山石交易中心等市场。
家住宦溪镇的老余，有六七年的摆摊经验，他见证了汉唐文化城寿山石地摊集市兴衰过程。“汉唐文化城早市兴起于2008年，由于各种原因，到2013年该市场地摊已悉数搬离，集市也随即消失。”老余告诉记者，汉唐地摊作为后起之秀，曾一度把特艺城、藏天园甩在后面，鼎盛时期，该集市引来了一大片的淘宝者，摊主们也赚得盆满钵溢。“当时的石农摆一次地摊可达到七八万元的营业额，可以说，目前相当一部分石农从摆地摊一跃成为实体门店的经营者，都离不开汉唐的功劳，后来汉唐地摊生意越来越差，直到附近寿山石交易中心免摊位费的出现，导致了汉唐集市的最终关闭。”
汉唐文化城招商部陈经理告诉记者，石农摆摊本身具有很大的随意性和流动性，其中交通条件和客流量是影响集市兴衰的重要因素。另外不同的市场管理、摊位收费等各方面存在差异和竞争，一些新兴的早市以免摊位费、免停车费等优惠措施招揽商贩来摆摊，商贩们当然趋之若鹜。“近一两年整个寿山石集市交易都不理想，商贩摆摊生意难做，不少人已经转行另谋出路，这是汉唐、1958创意城等早市衰败的深层次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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